“装死体验”也是种敬畏
3月30日,在武汉石门峰陵园名人文化广场上,该市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学生策划了一场特别的“生死体验”,让活人“装死”开追悼会,参与“葬礼”过程,然后“复活”,通过体验死亡的过程来感悟生命。新颖的仪式吸引了不少市民纷纷驻足围观,也引发众多质疑。(3月31日《长江日报》)
“体验死亡”类似的方式尽管并不常见,但它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墓志铭意识”:经由提前性的“追悼会”与“葬礼”,参与者会深刻认识到庸常生活中自己的“生存角色”,以及可能影响到身后“盖棺论定”的得失,进而生出此前难有的名节意识、道德感和责任理性。
是的,我们总生存在不那么明达的人生之中,我们总没法活得“足够清醒”。我们总是在逃离,逃离北上广,逃离日益沦陷的故乡; 我们总是在抱怨,抱怨高房价、上升的物价,与不尽人意的生活。这些情绪的生成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也是切实与直观的现实感受,但当个体感受低至尘埃之下,我们是否学会去把目光拉长,把日子打短,去省思生活的价值,去反问自己生命的精神宽度、思想深度与灵魂高度是否可以再拓宽?
在相对简单的年代,普通民众关注的还是温饱等事务。当“体验死亡”逐渐不再是个案,它说明的或许还有普通人日常生活需求层次的提升,转而关注于“自我价值的实现”,它触及到的是更多泛文化意识于现实中的不可或缺——譬如社会文化意义上的敬畏感,我们需要敬畏生命,敬畏许多恒定存在的东西。譬如多数人缺乏的“慢”与“节制”,我们需要慢一点。
我无意去拔高一起“生死体验”行为的内在价值,托马斯·林奇在他的《殡葬人手记》中曾经说,“安葬死者经过那么多的程序,就是要表明,他们曾经生活过,他们的生活方式有别于一块石头、一棵杜鹃花,或一只猩猩,他们的生活值得叙说和回忆。”关于“生死体验”,我一样只是为了提醒:谈及死亡,总是沉重且压抑的,那么活着,就不妨好好的,不妨是理性与“有意识”的。所谓“生死体验”,它全部的意义正在这里。(王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