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个时候都已经卖了四五十万元的货,可是今年才只有几万块钱。”在四川成都经营月饼专卖网店的李爱华说,“这次受到的影响很大,500元以上的月饼礼盒基本无人问津,往年那种政府大批采购更是完全没有了。”
李爱华所说的影响是指中央纪委常委会日前召开会议,强调要坚决刹住中秋节、国庆节公款送月饼送节礼、公款吃喝和奢侈浪费等不正之风,过一个欢乐祥和、风清气正的中秋和国庆佳节。随后,浙江、厦门、湖北等地纪委也出台了相应的禁令。
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杨建华说:“月饼等中秋礼品销量大幅减少和中纪委对公款送月饼礼品提出禁令是直接相关的。”
记者在北京、杭州、济南等地采访发现,包装简约、价格实惠的月饼成为今年市场的主流,“天价”月饼难觅踪影,礼盒月饼的价格大多在200元以内,20至30元的散装月饼颇受欢迎。月饼从高端礼品逐渐回归平民滋味。
记者在杭州的物美、世纪联华等大型连锁型超市看到,月饼包装都以纸盒为主,价格也在百元左右,虽然也有楼外楼、翠沁斋等价格高达600多元的礼盒,但只是“躲”在角落里,营业员告诉记者,这些月饼至今一盒也没卖出去。
山东银座商城股份有限公司饼干糕点品类负责人张玉华告诉记者:“今年市场上超过2/3的月饼礼盒不足200元,售价超过400元的都难找到。”而往年百元以内的月饼礼盒很少,动辄千元的随处可见。
为迎合市场需求,很多月饼生产商主动放下身架,很多知名品牌不约而同推出散装月饼。北京国贸饭店东方餐厅推出了按个卖的现烤月饼;国际饭店的苏式月饼、全聚德旗下的特色月饼都将“散装上市”;而稻香村的散装月饼品种今年增加到32种。
五星级酒店杭州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曾因售卖2999元“宫廷御月”月饼礼盒,引起舆论哗然。今年酒店只推出了178元和358元的两款月饼,雷迪森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由于178元礼盒性价比更高,更受顾客欢迎。”
北京中华厨皇协会烘焙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王兰柱介绍说,月饼的原料并不贵,例如一盒100多块钱的礼盒月饼,原料成本也就30多元,其余的就是包装成本和礼品附加值,今年包装精简了,礼品的附加值减少了,价格自然就更亲民了。
和月饼礼盒一样遇冷的,还有大闸蟹、海鲜等酒店高档礼券。此外用于投资、收藏的金银“月饼”也趋于低调。
山东大学法学院教授肖金鸣说,中国人很注重送节礼,“价格”往往和“心意”联系在一起,导致月饼等传统食品“异化”为人情、腐败的“交际工具”。中央有关禁令对遏制奢侈之风和非理性消费十分有效,月饼也逐渐回归原有的文化内涵。
吃喝、送礼、摆放花篮,这些“小事情”在十八大以来接连受到中央的高度重视。从“八项规定”到抵制“舌尖上的腐败”,从“清卡”行动到反对“四风”,再到“刹住送月饼送节礼之风”。对于这些藏身于日常生活中的腐败,中央显示出“动真格”的姿态。
中央编译局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所长、北京大学政府创新研究中心副主任何增科说:“‘八项规定’出台之后整体力度比较大,有些规定是一再重申,有一定震慑力。”同时他也强调,要真正做到令行禁止,达到惩治的效果,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违规行为查处的概率,二是查处的严厉程度。
“但是惩治并不是目的,公款送礼行为的预防更加重要,而这就涉及更深层次的预算监督管理和审计问责等问题。”何增科说。(参与采写记者:刘梦泽 叶婧)(记者 王丽丽 商意盈 潘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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