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台湾《工商时报》报道,谈未来,上世纪四十年代出生的台“工业总会理事长”陈武雄不免感慨说,“最苦的是我们这一代”,年轻时,是要听老爸的话,等到他老了,也当了老爸,时代却变成了“要听小子的”。
老子听小子,陈武雄说,也是因为他那一代比较苦,当生活较为优厚时,就比较疼小孩,然而,当日子一代比一代好、至少在他看来是一代比一代好时,孩子们似乎都吃不得苦,也不愿意吃苦。
就陈武雄的经验,以前,大学毕业,非得离台,但是,现在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离台读书,因为很苦。
陈武雄,大学是读台大化工系,在那个“来台大、去留学”的年代,大学毕业就要离台,“不然好像对不起祖宗”。
为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在事后用逻辑推演是,当时台湾没什么资源,建个工厂,铁皮都要进口,大学毕业后也找不到工作,只有离台一途。
物资缺乏的年代,离台是大事,机票更是一票难得,因为很贵,陈武雄说,一去,起码3、5年后再见,所以,出门前,他父亲特别带着他去订制了7套西装。
7套西装,陈武雄只穿了1套,共穿了两次,第1次就是穿着搭飞机,他还记得,全家总动员、提早5个钟头到松山机场送行,在机场,“大家哭哭啼啼的”。
他父亲在58岁那年,到欧洲洽公途中转道纽约看陈武雄,而他是在匹斯堡读西弗吉尼亚州大学化工系,为了接父亲,陈武雄还特别花了700美元买了1部车,因为太高兴将车子撞出一个小洞,保险杆也掉了一半,开着这样的车子,将父亲从纽约接到匹斯堡。
结果,父亲到美国是要带他回家,那时他只差1年就完成博士论文,当时虽然指导教授希望他能完成后再返台,但是,他还是决定听父亲的话,回家。因为,那是小子要听老子的话时代。
返台后,陈武雄说好听是接父亲的投资事业,然而,实际状况却是比创业还苦,1970年代,台湾盖个厂所需的材料7、8成都要进口。盖厂,在那个年代是一件大事。当时为了盖厂,陈武雄找到德国赫司特公司进行技术合作,那时出国非常不容易,为了谈合作,不得不飞到德国,为了省钱,就只有他1人前往。
到了赫司特,发现对方阵仗很大,谈设计时,有一批人,陈武雄就只他1人,到讲土木时,又换了一批人、谈电机、谈技术,他们是不断地换一批人,但是,对方永远只看到陈武雄,那时他们很惊讶,以为他是万能的。
那是,他那个时代的故事,但是,对他的孩子们来讲,像是天方夜谭,所以,他想,他那个年代的人,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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