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民进党就反对国民党当局与大陆签署ECFA,理由是ECFA就是“统一协议”,目的是走向两岸统一。这种理由非常牵强附 会,事实上,ECFA仅仅是经济上的协议,既与政治议题无关,也离两岸统一的距离远得很。不过,民进党显然不在乎这些事实,两岸交流的所有议题,马英九当局的所有大陆政策,对民进党来说,都是统独议题,都是政治议题,都是选举议题。民进党显然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马英九下台,民进党上台”。至于民进党上台以后,两岸关系怎么办,台湾经济怎么办,ECFA签不签,民进党现在是顾不上的,显然也不准备给台湾民众一个明确的答案。
1.民进党反ECFA的目的是为了政治动员
台湾是一个以选举为中心的所谓“民主社会”,政治人物的生活就是选举生活,政治人物的思维是选举思维,政治人物的语言也是选举语言。对于大部分民进党政治人物来说,其实他们内心很清楚,ECFA非签不可。不签ECFA,台湾经济没有出路。但是,作为反对党,作为主张“台独建国”的政党,他们不可能附和国民党,不可能表态支持马英九的政策,否则他们就失去了所谓的“主体性”。因此他们必须与国民党划清界限,凡是马英九支持的,他们就反对。
今年年底,台湾又面临重要的五都选举。对于民进党来说,可以打的议题不多,两岸议题则是必打的议题。在两岸议题上,民进党的支持者尤其是深绿的部分,似乎是非理性的,只要“反中”、“打马”,无论理由是什么,好象都能炒起兴奋的情绪。笔者在去年台湾县市长选举期间现场观察过民进党的造势,整场造势就是开骂,骂大陆、骂国民党、骂马英九,似乎不骂就不爽。给人的观感是,如今民进党的政治造势与大陆当年文革期间的批斗大会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是:民进党的批斗大会没有把批斗的对象押上场而已。ECFA既然是今年两岸关系的焦点,当然也会是年底五都选举炒作的焦点。把ECFA当作政治议题,当作选举议题,必然会使得台湾社会的经济建设和内外政策失去理性的空间,政治性掩盖了经济性、技术性、专业性,对于许多理性的选民来说是无奈又无力改变的现实。
2.民进党反ECFA的目的是为了夺取政权
民进党并不全然反对两岸交流,尤其是经济性的交流。在民进党执政期间,开放了两岸“小三通”,实现了两岸节日包机,两岸经贸交流也发展迅速。这说明,民进党并不排斥从两岸交流中获取利益。关键是,这个利益给了谁,给了国民党当局,民进党当然反对。这就是为什么,民进党提出的公投题目令人可笑,内容是“你是否同意举办ECFA公投”——举办是否同意举办公投的公投,这样的公投大概也只有民进党想得出来。这也说明,多数民进党政治人物知道ECFA对台湾经济的意义,并不想真正反对ECFA。
民进党炒作ECFA进行民粹主义的政治动员,以农民、渔民、劳工阶层的代理人自居,宣扬“ECFA的签署会造成台湾劳工的大量失业”,确实也在台湾社会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然而,民进党并不是劳工阶级的政党,民进党依然是典型的资产阶级的政党。一旦上台,民进党也决不可能代表劳工阶层的利益,只会努力经营政商关系,陈水扁执政8年就是典型的表现。也因此,可以预见,一旦民进党夺得执政权,不仅不会反对,反而可能加速与大陆签署ECFA。只是民进党今天的民粹主义政治动员,已经又一次给台湾社会留下了反商的印象。
4月25日,马英九和蔡英文要举办“双英辩论”,勿庸置疑,尚未开辩,就可以知道,蔡英文会主打政治议题,马英九会主打经济议题;蔡英文要辩统独立场,马英九要辩经济发展。双方依然各说各话,只是一场各怀目的的政治作秀而已。对于蔡英文来说,以在野党主席之姿,能与在位的“总统”平起平坐,无论如何也是一个难得的免费政治广告。只是,民进党要求马英九当局提供信息,当马英九当局也希望蔡英文提供何以反对ECFA的资料时,民进党发言人蔡其昌说出了真话:“国民党下台,民进党马上会提出政策”。原来,民进党可以做,国民党不能做;陈水扁可以做,马英九不能做。“马英九下台、民进党上台”才是民进党内心的真正目的。(张文生 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政治研究所所长、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