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间计?
台湾检方特侦组于2007年在陈水扁任内成立,全称为“最高法院检察署特别侦查组”。特侦组的“特别”之处,在于专门侦办经济大案及高官要案,拥有台湾侦办机构中最高的独立层次。有人说,陈水扁被特侦组查,正可称作“作法自毙”。
特侦组检察官有两年一任的规定。特侦组目前的8位检察官,4月2日即将届满。3月24日上午,“检察总长”陈聪明向台“法务部”递交特侦组检察官新名单,中午即获通过。原特侦组检察官朱朝亮、吴文忠、沉明伦3人被调出特侦组。
朱朝亮与吴文忠被换,原因引人遐想。他们无论在扁案侦、审或人事改组阶段都成焦点。
吴文忠24日接受媒体访问时,自比三国里的蔡瑁、张允,他说,曹操中了周瑜的反间计,将他们“除掉”,才导致赤壁之战败北,暗批当局中了陈水扁的“反间计”。
去年11月,朱朝亮与吴文忠接手陈水扁洗钱案不久,有人曝光一张二人与陈水扁坐在一起聊天的合照,引发轩然大波。舆论质疑朱吴与扁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竟与当事人私下接触?朱、吴后来澄清说,他们当天出席日慧法师的圆寂法会,与陈水扁只是偶遇,没有回避而已,这张照片根本是“借刀杀人”。
陈水扁在法庭上也锁定朱、吴开刀,先说朱朝亮搜索扁家时,向他爆料握有李登辉接受共产党政治献金的资料,又指吴文忠拦截马英九所谓“亲密光盘”介入大选。
岛内有媒体指出,陈水扁爆料内容浮夸不堪,目的无他,只在摧毁朱、吴侦查案件的正当性。朱吴二人办大案惹一身腥,付出代价不轻。
吴文忠吐心声
连日来,即将离开特侦组的吴文忠似乎放下一切,不断向媒体吐露“心声”。
24日,《联合晚报》报道,吴文忠对即将离开特侦组感触良多,他说,办扁案在法律上是成功的,但陈水扁只要一爆料,首长们即跟着调查他们,他呼吁马当局不要“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并提醒马当局“不要太老实,否则会被陈水扁玩死”。
吴文忠说,目前被起诉的14个被告中,有10人认罪,不完全认罪的也都处于半合作状态,想要认罪协商,但特侦组人事最终还是被扁给搅乱,“在法律之外,我们真的是输了”。
吴文忠说,陈水扁以打选战的方式打诉讼,创造负面议题来对付特侦组,算准当局高官的性格,检察官办案只要有一点瑕疵,就被行政调查,“检察总长”也三天两头写报告。此外,扁还懂得利用数学“负负得正”的公式,借污蔑特侦组来换取自己的无罪、清白。
吴文忠说,扁办明明自己向媒体透露“机密外交”内容,却诬赖特侦组在泄密,“搞得我们非去告媒体不可,和媒体决裂”,策略运用得非常成功,吴文忠承认,“特侦组在媒体行销上,是彻底地失败”。
正如吴文忠所说,陈水扁在监狱里时刻没有忘记对付马当局。24日,绿色媒体《玉山午报》的副总编辑叶柏祥与陈水扁见面后传话说,陈水扁要求民进党出面领导泛绿社团,在马英九就职满周年前夕发动“5·17大游行”呛马。
邱毅的质疑
特侦组改组名单出炉,引起岛内一些政治人物的质疑。
国民党“立委”邱毅说,特侦组新名单是换掉了有小瑕疵的人,却让“大奸巨恶”留了下来。
邱毅说,特侦组要改组,关键在改掉“检察总长”陈聪明,而不是调走朱朝亮、吴文忠。他说,由陈聪明决定特侦组的改组名单,“不就是大奸巨恶的人没走,反而有小瑕疵的人被赶出去了?”
此前,邱毅曾指控陈聪明包庇陈水扁的私人医生黄芳彦。他指出,从特侦组笔录可以看出,特侦组早在去年10月就已经知道黄芳彦是主持扁家洗钱会议的关键人物,却一直不对他实施拘留境管,任由他跑到美国,至今未归。
国民党“立委”李庆华24日也表示,陈聪明查扁案,把自己搞成了挡路的大石头,这大石头一定要挪开。“士为知己者死,陈聪明的知己,就是黄芳彦,为黄下台也是士为知己者死”。■ 本报特约记者 闵 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