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佳音:“天然独”的破解之道
香港中评社4月19日发表评论说,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政治学系助理教授、《远望》杂志总编辑石佳音在“两岸融合视野下台湾史论坛”上表示,反“独”促“统”,必须有破有立,如果只提出相对于“台独”史观的说法,但是不能破解他们的思维模式,就没有杀伤力。要破解“天然独”,第一要刻意地拒绝使用“台独”语汇;第二要拆穿“台独”的知识论。第三,要批判“台独”的方法论。在看待两岸关系以及进行反“独”促“统”工作时,要注意轻重缓急,不仅要收回领土,还要达到心灵契合。
石佳音说,台湾两党联手搞的“台独”教改,产生的最麻烦的产品是“天然独”。现在要反“独”促“统”,必须有破有立,如果只提出相对于“台独”史观的说法,但是不能破解他们的思维模式,就没有杀伤力。要破解“台独”,就要知道为什么反“独”促“统”的工作做得不成功。过去假定台湾年轻人会变成“天然独”,或者是因为对大陆的了解不够,或者是因为得到的利益不够,所以大部分对台政策,都是让台湾年轻人来大陆参访,对他们让利,一旦这些都没有效果,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日本血统的台湾人。关键是要正确了解“天然独”。
为什么“天然独”难以转变?石佳音认为,“天然独”不是天生的,而是台湾幼童在一定条件下长成了不假思索支持“台独”的年轻人。“天然独”不是不了解中国,也不是不知统一对其有利,甚至也不是不知“台独”没有胜算,而是其“认知”框架决定了他们在“知识”上自认不是中国人。
石佳音说,“天然独”的“自幼养成”是透过以下三方面的作用实现的:第一,“台独”政党进行了非常彻底的语言系统的改变,已经把台湾年轻人进行观察思考的语言都改变了,比如他们创造了“日治”这个词,比如小孩子接触到的“大陆”和“中国”的概念是互斥的,其间的差别如同“狗”与“猫”(都是动物,但是是两种不同的动物),“台湾”与“中国”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共同体/社会/民族,比如大陆海关一度容许台湾人走外国人通道;现在要求台湾人走中国公民通道,却说是“持台湾护照”者。在这种语境下,用这种概念的框架看两岸关系,两边就是“一边一国”,台湾目前的语境,加上后天教育,台湾年轻人就会自然接受台湾与中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社会、两个民族。台湾人说去大陆就是“出国”,“台独”的语汇已经渗透到了各方面。
石佳音说,第二,“台独”有一个知识论,就是“台湾岛史”史观,就是以台湾岛这个地理区域而不是人群或社会作为历史叙事的主体,也是国族认同的对象,提出一套实际上在史学方法上完全站不住脚的史观。现在的台湾岛史等于是把台湾史视为台湾岛地质学的附属史。曹永和以台湾岛(地理区域;而非人群、社会)作为历史叙事的主体及国族认同(集体效忠)的对象,违背“历史是人群/社会的历史”、“人群才是历史叙事的主体”之史学原则。
石佳音认为,当小孩子还没有思考能力的时候,他读到的教科书就教他,台湾是一个独立的主体,我们生在台湾岛上,我们就是台湾人。在这些观念下成长的小孩子就是“天然独”。“天然独”充满了因为无知而来的自信,这些人可以如此高姿态地展现他们对“台独”的忠诚,因为对他们来说,“台独”是客观知识,这是“天然独”的重要特征。他们没有老一代“台独”人士那种“自怜”与“悲情”,反而能不假思索、充满自信地展现对“台独”的忠诚与对“中国”的仇恨。
石佳音说,第三,“台独”的方法论是“想像的共同体”/建构论的民族主义。“台独”引用Benedict Anderson的“想像的共同体”(imagined communities)理论将“中国”、“中国人”、“中华民族”虚化,并倒过来进行“台湾国”与“台湾民族”的国族建构,这是“台独”意识形态的方法论。
石佳音表示,事实上,“国家/民族共同体”是基于历史上的共同命运而生成,必须符合道德,而非只靠想像就可任意捏造。但“台独”刻意忽略国族认同的“道德原则”,利用西方理论“大师”的加持与包装,将数典忘祖、认贼作父视为合理。“虽然‘天然独’是‘人造独’,但是被当做客观知识来学习的时候,这种信念就很难被改变。”
“天然独”如何破解?石佳音说,第一,刻意地拒绝使用“台独”语汇,如终战、日治。第二,要拆穿“台独”的知识论:历史是人群的历史,不是地质学的附属领域。第三,要批判“台独“的方法论:“民族”不是“任意想像的共同体”,必须符合史实与道德。
石佳音说,总之,我们在看待两岸关系以及进行反“独”促“统”工作时,要注意轻重缓急,不仅要收回领土,还要达到心灵契合。轻重方面,文化促“统”应该重于武力促“统”、经济惠台等。缓急方面,要确定史观重于史料的观点:冲击“台独”的史观(不只是史料),重建符合历史与道德的台湾史。
“两岸融合视野下台湾史论坛”由福建社会科学院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联合主办,福建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承办。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中国军事科学院、黑龙江大学、哈尔滨师范大学、安徽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浙江大学台湾研究所、南京师范大学、首都师范大学、北京联合大学、厦门大学、福建师范大学、福州大学、台湾佛光大学、台湾艺术大学及福建省档案馆、台湾文献馆等台湾史专家学者70余人出席了本次研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