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彩灯指引的回家路
2025-02-11 15:00:00
来源:中国台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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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元夕夜,彩灯万盏熠流霞。”乙巳蛇年春节,是中国春节成功申遗后的第一个春节,元宵节的彩灯当然是这个春节的标配了。
台北的朋友给我发来今年台北灯节的主灯“福蛇豆豆”的照片。朋友说上海的彩灯照例在北门占了最佳的位子,看的人可多了,只可惜你们来观展的团被陆委会封了,不能来看你们送给台北的礼物。
上海花灯参加台北灯节,这是上海台北两市交流行之有年的传统节目,只是上海团不能去台北共襄盛举却是头一回。这真是热烈彩灯下的落寞之事,确实不该发生。
回想今年这个春节,海峡两岸各种热闹的年俗温暖了大街小巷,灿烂的元宵花灯点亮了乡村古街,人们在年味的沐浴中完成了一次文化心灵之旅。而元宵节的花灯历来是中国人最敏感的心灵穴位。
1183年(宋淳熙十年)八月,因病致仕的范成大终于回到家乡石湖(苏州吴县),病痛折磨使范成大郁郁寡欢。然而,故乡元夕花灯,一下提起了诗人的精神。行走在元宵节的街上,商家的店招、住家的门头上彩灯高悬,孩童手提各式灯笼嬉闹奔走,诗人被感染了、被融化了,当即为苏州花灯中的双绝——“琉璃球”和“万眼罗”作七绝一首:
叠玉千丝似鬼工,剪罗万眼人力穷。两品争新最先出,不待三五迎东风。
这两个品种的花灯,做工细、构造巧、花时多,人们往往早早地就开工做,不待十五元夕就挂出来了。呵呵,元宵节的灯是可以治病的。
范成大与杨万里、陆游、尤袤并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又称“南宋四大家”。早年创作深受江西派影响,同时,又广泛继承了中晚唐诗歌的风格与技巧,汲取了白居易、王建、张籍等诗人的现实主义精神,形成自己的田园诗风格。范成大不仅是一位诗人,还是一位苦民所苦的好官。他曾长期在各地任职,知处州(今浙江丽水)、知静江(今广西桂林)、知明州(今浙江宁波)、知建康(今江苏南京),都能知民疾苦、兴利除弊,走到哪里,兴利除弊到哪里。
更为可敬的是,范成大一生都在为收复失地而奋斗。宋廷与金国“隆兴和议”后,范成大受命赴金讨还北宋诸帝陵寝。一路北行,满眼都是山河破碎,人民惨遭蹂躏,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记得中学时参加学校诗歌朗诵比赛,这首《州桥》让我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两宋时期的文人多是上马能杀敌、豪饮即赋诗的人,北伐、收复失地是他们创作的永恒主题。辛弃疾既能写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元夕花灯,又能写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排山倒海之势,更能率50轻骑于五万军中抓回叛徒张国安。后世洪迈赞道:“壮声英慨,儒士为之兴起,圣天子一见三叹。”
在四川与范成大结成莫逆之交的陆游,55岁那年调江西抚州供职,担任管理盐茶公事的七品佐僚,上元节作“衰发萧萧老郡丞,洪州又看上元灯”,北伐不成,白发与彩灯是壮志未酬的自嘲更是内心不甘与伤痛。陆游去世前作《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800多年后的今天仍然令我们心潮澎湃。
统一,是中国文化最深的DNA。中国历史有分有合,但中国的文人志士们追求的都是大一统。这种文化在民间和日常生活中最集中的体现莫过于过年了。每到春节,庞大的春运大军从各个地方移动到家乡,祭祖宗、吃团圆饭。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把家、国、天下并举,所传达的也正是这种大一统思想。元宵节作为春节最后的节日,也是春节最后的一场狂欢,它传达的不仅是“人约黄昏后”的柔情,更是来年共聚祖地的约定——明天你要去远方了,但这里是你的根,元宵彩灯照耀的是一条你来年回家团圆的路。
那盏位于台北北门的上海彩灯,不正是对同胞的呼唤吗!(中国台湾网特约作者:且十 文章不代表本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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