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反映姐弟恋题材的影视剧在韩国猛增,除了热播电视连续剧《密会》《听见你的声音》(上图)《魔女的恋爱》之外,电影《官能的法则》和《人间中毒》也都是火辣辣的超规则情爱故事。就连于前日颁发的韩国权威百想艺术大奖,电视类最佳女主角由《听见你的声音》中的李宝英获得,最佳导演则是《密会》的安畔锡,这两部韩剧更是获得提名无数。
一向视儒家思想为社会教义准则的东方伦理之都,仿佛一夜间变了调调,不仅过去难登大雅之堂的内容渐成气候,甚至一向被君子们嗤之以鼻的不伦情感也有愈演愈烈之势。是韩国社会伦理的变化令大众意识和审美情趣逐渐转变?还是银幕上日益深化的商业性和眼球刺激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就此我含蓄地咨询过一些韩国朋友,他们的回答直接、中肯,没有好恶之分,更能清醒地直视这一社会现象,并由衷地认可近来一系列好看不好说的脱规则爱恋故事。
我们对邻邦韩国的家庭结构认识大多还停留在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意识当中,虽然大多数60后家庭还保持着这一脉络,但70后的职场女性已经越来越发挥出不可忽视的作用。她们工作努力、具备专业性,有领导力同时也不缺时尚女性魅力。这样的熟女阶层日渐成为一道刺破传统的闪电,不仅照亮了死气沉沉的男性领导职场,还顺便冲击了年轻正直、对社会充满热情并纯情着的大男生世界。而再看同一阶层的男性们:体貌上中年发福,思想日渐犬儒,趋名逐利、蝇营狗苟更是生活常态……于是像《密会》这样的姐弟恋或是不伦爱就自然而然、美好单纯地发生了。
比较老夫少妻类的故事,现在的受众似乎更愿意接受发乎情止乎礼的姐弟恋。尤其对于熟女阶层和电视剧主观众群——大婶们而言,这更像是一种精神褒奖。因此在电影《官能的法则》中,当年过四张的闺蜜得知严正花扮演的电视台导演有了新欢小男友之后,不仅没一个站在传统的立场为之紧张,反而都由衷地惊叹道:“哇,你美死啦”!是有多压抑才会有这样直白的表达?
女性观众在内心拍手称快的同时得到情绪上的满足,影视剧也由此获得了全新的商业启迪和刺激代码。当然大多数韩国连续剧还处于意淫的表达状态,即思想很西方,但行动却是东方式的,画面仅限于拉手和亲吻,即便是摧枯拉朽的姐弟恋,也只是拥有了崭新的戏剧趣味而已。亦因此,社会性、家庭伦理性也伴随着剧情一股脑展开,而这一系列的人间风景也是韩国电视剧难以绕开的男性观众雷区。
除了以上所说的韩国社会氛围日益开放之外,作为某种商业需求,姐弟恋就像《密会》中的古典乐和麻将场一般,有种猎奇的传播力。当然韩国演艺界新人辈出的现实也不容忽视,男艺人在服兵役前多走偶像路线,退伍后则开始设计实力派成熟形象。因此成熟女艺人搭美少年也是演艺界老将带新人的一种常规方式。(范小青 电影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