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金像奖四部获奖作品有着共同特点,即聚焦于“香港”,只是《一代宗师》、《僵尸》着眼于过往,沉湎于伤逝中;而《激战》、《狂舞派》则是在面对当下的困境时,寻找突破。
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于4月13日晚间揭晓,结果在情理之中也有意外之处。《一代宗师》成最大赢家是情理之中,18个奖项被四部电影瓜分多少令人意外。
创立于1982年的金像奖,在如今香港电影走向没落之际,依然坚持着对“香港”的关注聚焦,如三年前的金像奖最佳影片《打擂台》是年轻一代对于父辈的回应,同时演绎了香港近三十年的变迁与情怀;去年大获全胜之作《寒战》,尽管是合拍片但骨子里带着强烈的香港情怀。今年金像奖四部获奖作品(不包括获得最佳两岸华语电影的《致青春》),有着共同特点,即聚焦于“香港”,只是《一代宗师》、《僵尸》着眼于过往,沉湎于伤逝中;而《激战》、《狂舞派》则是在面对当下的困境时,寻找突破。
《一代宗师》是香港电影中鲜有的有诚意的作品,影片已不再拘泥于武术大师“叶问”,无论是宫宝森或丁连山的“面子”、“里子”,还是宫二的“见不见天地”,甚至是一线天、马三等人物的命运,都折射出在同一个时代下不同人物的不同选择及各自的命运走向,尤其是后半部分叶问与宫二的几场对手戏,把过往宗师在香港的命运呈现出来,加上惆怅的曲调配乐而遣悲怀。
新导演麦浚龙的《僵尸》(摘得最佳女配角、最佳视觉效果)直接将香港暗示成一个走不出过往围城的伤城,曾经凭借僵尸片红极一时的动作明星钱小豪,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时浮想的是昔日的美好、平静。年轻一代对于香港的悲观情绪,延续迄今则是陈果《那夜凌晨,我坐上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的隐喻。
而《激战》(获最佳男主角)与《狂舞派》(获最佳新演员和新晋导演)其实也夹杂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暗喻。《激战中》男主角张家辉扮演的角色从一代拳击手沦落到跑路澳门,背后是香港和香港电影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黄金期走向低迷。
《狂舞派》的街舞青年阿花、Dave等则代表了在夹缝里求生的一代年轻人,他们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走出困境,不过在现实生活里能不能“爱拼才会赢”还是个问题。选择在金像奖前夕上映的、从作家转型当导演的陶杰,就通过作品《爱·寻·迷》寄托了自己对现实的担忧:理想主义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努力就能成功”更像上一辈流传下来的谎言。
去年的金像奖提名公布后,曾有网友大呼金像奖“没落”、“沦陷”,金像奖主席陈嘉上回应暗示今年金像奖会是电影“大年”。如今来看,大部分的香港电影依然是相见不如闻名,且借用陈主席的话,金像奖的获奖一般会如实反映香港电影的精神趋势,或是沉湎、缅怀、伤逝昨日的辉煌,或者融入“香港挺住”的美好寄托。(阿木 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