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创业家》杂志总编辑牛文文,做客媒体聊创业话题时说:“创业是一种生活方式,痛苦和孤独伴随整个创业人生。”
同样在昨日,2011中国作家富豪榜发布。“作家”和“富豪”的深度嫁接,每次都能招来舆论的强烈关注。从2006年开始,这已是第六回了。而上榜者,也都是些熟面孔。
比如今年是郭敬明、南派三叔、郑渊洁,分别以2450万元、1580万元、1200万元的年度版税收入,荣登作家富豪榜前三甲。而六年来,郭敬明每年都进入榜单前五,累计版税已经高达9700万,有望开启作家财富“亿元时代”。纵观这几年的榜单,你会发现,创富也已然成为一些作家的文化生活方式。
可是,以自己团队的力量,持续关注和竭力呈现这种文化生活方式的制榜人吴怀尧,这几年却一直面临一个尴尬,而且这还是一个年度性季节性的尴尬——每年榜单发布时,与空前轰动的关注效应如影随形的,总免不了那此起彼伏且持续多年的舆论争议。
争议大致来自两方面,一是圈外的公共舆论层面:“用金钱衡量文学折射作家悲哀”,“中国作家富豪榜只是庸俗的客观,文坛不能空有富豪没有文豪”……另一种则是来自圈内的当事者,比如不少作家集体“不领情”,有的作家称吴怀尧调查的数据准确,有的出版商则说不靠谱,也有作家说富豪榜出来前,大家最关注的是其作品本身和所做的公益事业,而上榜后,大家的关注点都转移了,这对自己造成了一种伤害。
当然,也有观点认为“笔耕致富合情合理,远离作家富豪榜不过是假清高”。而如果说有能力上却不愿上榜的作家,是清高或者矫情,那么不能不承认,绝大多数的作家或者说文化从业者,竟然连这种清高和矫情的资格都没有。这或许才是我们社会最大的悲哀。
调查表明,国内版税收入过亿的作家只有寥寥数人,历年登榜作家累积不过百十人,绝大多数作家在收入上处于绝对弱势,大多数写作者稿费收入维持生计都困难。或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下,吴怀尧这些年一再对外强调,自己制榜,是“要向通过汉语写作合法致富的作家们致敬。”
他认为作家富豪榜“是中国作家告别文学奴才的标志”,在这个资源整合资本运作的时代,传统中国作家,大都还停留在农耕时代,种土豆卖土豆,极少有作家种土豆卖薯条。文化附加值提炼,并未得到应有重视。而一个国家的文化工作者,若总是背着清贫十字架,未必都能像曹雪芹那样苦心孤诣整出一部惊艳世界文坛的旷世名著。庸常情势下,一个连生计都无着落的文字工作者,是难以用独立的思想内核,创作出散发自由独立精神光芒的文化作品的。
而近年上榜作家中,不少已经完成或整经历着从纯粹写作到多元文化资本运作的转型。其中转型最成功的,无疑是商人郭敬明。他现在的身份中,上海最世文化董事长和长江出版总社北京图书中心副总编,几乎和“作家郭敬明”这个符号一样出名,也早已是其创富的主要驱动力。
可惜,这样的创富神话可遇不可求。大部分文化从业者的境遇并未得到根本改善。传统中的经典文人意象,不是隐身世外躬耕陇亩,就是疏影横斜梅妻鹤子。基本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只事青灯黄卷的化外高人形象。可是,看到这些读者用脚投票选出的上榜作家,你会发现“君子固穷”的念头该改改了,文化创富,展示了更丰富的现代意蕴和价值阐释。这样的文化财富精英,不啻一个个市场化写作的标杆,并且拓展了大众阅读文化路径。
中国文化发展,需要更多这样的创富作家,需要更成熟的文化产业理念和操作。创富成为一种文化生活方式,不仅作家,而是所有文字、文化从业者都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体面的有尊严的生活,文化大国、文化软实力才会有最真实最生动的诠释和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