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台湾岛内有两件事颇为闹腾:世界棒球锦标赛与“立委”、县市长选举。两者一属体育,一涉政治,本不大相干,但碰巧赶到一起,倒也给人不少启示。
它们有颇多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激情,一样的亢奋。在赛场上,球员们倾情尽力表现,观众或狂喜怒吼,或捶胸顿足,没有冷漠的看客。尤其是当中华台北队节节取胜时,民众的情绪更是飙向高点;而在选举期间,不仅“天王”们捉对厮杀,拼命叫骂,候选人之间也免不了恶言相向。尤其是在选情告急之时,或磕头乞怜,或发誓上香,嬉笑怒骂,皆为选票。更有人以廉价而煽情的口号,挑动族群矛盾,激化省籍对立,非将选民的情绪调动得半癫半狂不可。
更有不一样。一个讲的是“费厄泼赖”,有裁判,有规则,有界线,打球不打人,粗野使绊,恶意攻击,难免会被罚出场外。更重要的是,无论赛场如何激烈拼杀,谁输谁赢,退场前仍要相互致谢,不伤友谊与尊敬。但另一个则是不择手段,不讲是非道义,只求胜选。“裁判”跳上前台,越俎代庖,“球员”面目模糊,反成陪衬。更厉害的是打人不打球,比狠不讲理,仿佛在以身家性命相搏。一阵拼杀下来,已是血肉横飞,满目疮痍,哪里还有相对鞠躬的气氛与风度?
正如岛内媒体所言,这是一幕议题失焦、人物失格的荒谬场景,是一场礼仪与理性缺场的政治恶斗。
激情过后,留下什么?前者带来的是一种顽强拼搏、积极向上的体育精神,更有那不分本省人、外省人,一起给中华队加油的呐喊声,给台湾这块土地留下的是团结、祥和与奋进。最后,中华台北队虽未能如愿进入决赛,但第三名的佳绩还是让队员们享尽了英雄般的喝彩;而后者却是对立与仇恨,冷漠与死心。选举结果虽可遂少数人之愿,却给台湾社会留下无法弥补的伤痕,有损民众的长远利益与福祉,最大的输家还是岛内的芸芸众生。
《人民日报海外版》(2001年12月07日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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