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委”选举失败后,连日来民进党内发出的检讨声音,皆集中在庄国荣、谢志伟之类的小角色身上,完全未触及民进党的从政路线和方针;一番权斗后,“扁下谢上”民进党机器易手,马上又进入新的战斗部署。民进党因应败局如此举重若轻,令人错愕亦复失望。“不要把民进党想得太像个政党。”一位绿营学者谈到民进党将如何反省败选时讽刺地说,民进党不过是派系结盟罢了,选举只是为了分配利益。
今日台湾《联合报》发表社论说,领导台湾八年的“执政党”,在亲绿学者眼里,竟是“帮派”成分多过“政党“,岂不令人骇然?但对照民进党的表现,此话又显然不假。在野到执政,民进党始终不变的特色,是它强大的斗争能力和反复自如的性格,这使它更像一个帮派型的“战斗团体”,而不像一个“现代政党”。
文章指出,由于民进党强烈的战斗天性,所以能源源不断研发新颖的战术及议题,进行政治斗争;但也因为这种好斗善斗的本能,它将全副精力用来部署攻击,而无法安静下来思考治理台湾。它沉湎于硝烟征战,却忘了老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忘了社会需要安定的环境才能扎根、发展。所谓“当家不闹事”,但民进党八年来始终无法体悟到其中道理,它终于闹到让人民忍无可忍,狠狠地将它唾弃。
民进党执政后,本来有机会从“派系联盟”转型为更稳定、更有效能的现代政党;可惜,面对诱人的权力和丰盛的资源,民进党立即向现实主义屈服。为了迅速扩张版图,民进党大肆吸收地方上渴望分享权力的派系散兵游勇,同时为了挖蓝军墙脚,而广为招降纳叛。如此贪图扩张的结果,使得民进党内原来政治属性较强的“派系联盟”,在转眼间就恶化为利益取向的“帮派联盟”;相对的,不少具有改革理想的民进党外“前辈”遭到排挤或选择出走。包容性的缺乏、理想性的丧失、一言堂的出现,在在验证了民进党向现代化政党转型的失败。
民进党内派系林立,彼此攻伐、彼此掣肘,或彼此利益交换,也是妨碍它蜕变为现代政党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游锡堃在主席任内推动消灭派系,但其真相其实是众小派系联合围剿组织力较凝聚的新潮流系,归根究底,这只是一场民进党中央发动的内部权斗。此时,民进党内派系生态已走向以“现实势力”而非“政治理念”为结合的架构,只消看庞大的扁系、磨刀霍霍的谢系、蠢蠢欲动的苏系,乃至游锡堃在担任民进党主席期间收编壮大的游系,民进党的帮派色彩只是有增无减。
文章还说,在谢苏初选相争期间,李应元愤而辞去劳委会主委,回去为谢长廷抬轿;若在一个正常的现代政党,这种事如何可能发生?一个政务官的派系认同,远大过自己执政角色的认知,这不是帮派政治的表征吗?再看,谢营的助选团队排拒“外系”人马进驻,党内“立委”提名充满地方利益色彩,乃至谢长廷拒绝与扁同台,以及张俊雄和邱义仁双辞谢营辅选工作,不都说明民进党帮派现象已到无法遮掩的地步吗?这种同床异梦、各怀鬼胎的政党,又如何奢望它为执政八年的失败负起共同责任?
“不要把民进党想得太像个政党”,这项评论一语道破民进党暴起与暴落的秘密,同时也揭穿了台湾民主体质的脆弱。仔细回想,民进党自“清廉、勤政、爱乡土”,到“台独建国”,无一不是骗术,无一不是权谋;这岂是现代政党?这岂不是混世帮派?
许多年来,民进党一直被视为可怕的“选战高手”,但八年大权在握后,这个慓悍的“战斗团体”竟沦落到今日的惨况,它能怪自己一手强力推动的新选制对它太不公允吗?民进党如果不深刻反省自己如何摧毁了民主真谛、如何滥用了权力、如何失去了人心,它恐怕永远只是一个兴风作浪、坐地分赃的政治帮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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