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当难民危机愈演愈烈时,德国总理默克尔毅然敞开国门,因此被称作“欧洲母亲”,德国和欧洲随之被一波波难民潮冲刷。今年3月欧盟与土耳其达成协议后,危机有所缓解,但前10个月仍有至少3800名难民葬身地中海。有评论称,难民危机将拥有28个成员的欧盟拖入持续的紧急状态中,而收容难民最多的德国的变化更是显而易见——全国洋溢的“欢迎文化”早已不被提起,默克尔虽在争议声中挺了过来,其难民政策已与当初相去甚远。但德国毕竟在难民问题上走得最远,在难民融入上的“实验”也很有启示意义。笔者不久前赴德国几座城市进行两周时间的调研,发现那里的难民问题依然严峻,或是悬在德国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偷偷溜进难民营
笔者主要走访了康斯坦茨、柏林、慕尼黑以及波恩的数个难民营。在康斯坦茨,笔者住在难民营旁边的一个公寓里。这里的难民营是由一个遭遇火灾的游泳馆改建的,比较封闭,四周用铁丝网围起来,不让人随便出入,因此鲜有当地民众进入难民营。
笔者与难民营周边路过的民众交流,他们大多数对难民的处境表示同情,与此同时又不大愿意与难民交流。一天早起散步时,笔者遇到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叙利亚难民,是一个18岁左右的小伙子。交流发现,他的英语说得很好,询问得知他在叙利亚接受过较为完整的教育。小伙子对在德国的生活环境比较满意。
在这名年轻难民指引下,笔者偷偷混入难民营,看到里面是白色的简易房子,很宽敞,类似大学的集体宿舍,床铺大多是上下铺铁架的床;有公共活动空间,有隔断。根据笔者的观察,隔断是用密度板制作。难民营中也有德国政府以及民众捐赠的家具、冰箱、洗衣机和音响设备等。笔者还看到一些小孩在玩耍,一些40到50岁的难民在晒太阳或聊天。他们对笔者的到来既好奇,又谨慎,直勾勾的眼神令笔者有些紧张。
这里容纳了几百名难民。在攀谈中发现,不少人庆幸自己有了安身之所。笔者问他们是否愿意在叙利亚战事稳定后回国,相当一部分人给予肯定回答,但也有部分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据一名长期居住在康斯坦茨的朋友说,在难民营附近的许多超市可以看到难民购买日用品,但大多不易交流。随着时间推移,许多难民很快有了转变,融入当地,找到工作。但一些年长者只能依靠救济金生活,加上语言不通,只能待在难民营中无所事事。
慕尼黑是笔者的第二站,这座城市是难民的重要中转站。在当地的难民安置点,笔者走进了那里的融入课堂,即“欢迎班”,难民们在此学习德语及德国文化知识。笔者和一个10岁孩子阿卜杜拉进行了交流。他抵达德国才4个月,但已经能用德语打招呼,掌握了许多基本单词。与他同时上课的难民小孩多数和他一样进步神速。
笔者看到,这里的教学设备相当简陋,许多教室连基本的投影设备都没有,但孩子们对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很珍惜,都想尽快融入当地社会。在融入课堂上,也有40岁甚至年龄更大的难民,由于年龄原因,他们学习德语的速度和效果明显要比年轻人差。这给负责授课的教师带来许多困扰。据了解,难民营的德语教师除德国政府安排的之外,许多是志愿者,但难民人数太多,德语教师供不应求。
[责任编辑:郭碧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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