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一系列由原教旨势力策划的恐怖袭击中,我们都能找到像阿巴乌德这种“怎么都不像恐怖分子”的恐怖分子。或许他的确是打开这只潘多拉盒子的人,但他既不是盒子,也不是盒子中的魔鬼真身。
发生在11月18日的巴黎圣丹尼抓捕行动,在法国内政部长亲自督战下,军警们苦战7小时,付出5人受伤、一条警犬殉职的代价,才终于结束了战斗。被围的恐怖嫌犯被捕7人,死2人,其中一名系自爆的女性人弹,另一死者在整整一天后才由巴黎检察官瓦尔斯证实“确系阿巴乌德无疑”。阿巴乌德被认为是巴黎恐怖袭击事件的主谋。
当瓦尔斯宣布“阿巴乌德已死”并“感谢情报机构和警察杰出工作”时,在场响起一片掌声。这当然可以理解,“11·13”对法国政府和军情执法部门而言不仅意味着悲伤、愤怒,也意味着挫折、耻辱,如今“真凶”总算丧命,方方面面不仅有所交代,至少也可暂时松一口气了。
但罪魁祸首真的死了吗?
很显然,阿巴乌德的生或死都无法逆转这种令人不快的局面。或许他的确是打开这只潘多拉盒子的人,但他既不是盒子,也不是盒子中的魔鬼真身,也无法左右魔鬼被放出后的一切变数。
连日来法国和比利时媒体不断曝光有关阿巴乌德的信息。在某些媒体口中,这个出生在比利时的摩洛哥裔青年是个“自小就坑蒙拐骗的小流氓”。的确,他是IS用于在比利时招兵买马的活广告,最著名的“欧洲圣战者”和臭名昭著的行刑刽子手。曾在拉贾街头用汽车拖着遇害者尸体招摇过市,也曾在IS官方英文杂志以“比利时的阿布·奥马尔”大肆吹嘘。他在今年1月曾参与未遂的比利时韦尔维耶暴恐策划,并被发现潜回过欧洲。他还把13岁的弟弟尤尼斯拉下水,使之成为已知姓名、年纪最小的IS欧洲籍“圣战者”。
但他的父亲奥马尔·阿巴杜等都表示,他的家庭很富有,教育程度也不错,既非贫困潦倒,也不应愚昧无知,更不是被迫从事如此残忍、血腥的反人类暴行。因而他的行为让整个家族蒙羞,以致于2014年秋季,当家人听说阿巴乌德已死时,他们甚至祈祷这个消息是真的。
不仅他,近年来一系列由原教旨势力策划的恐怖袭击中,我们都能找到像这种“怎么都不像恐怖分子”的恐怖分子。如2009年圣诞节美国西北航空班机未遂自杀爆炸案首犯、尼日利亚少年穆塔拉布是尼日利亚银行家之子,父母坚决反对原教旨主义和恐怖行为。再比如,同年11月5日美国胡德堡军事基地枪杀战友的哈桑是在美国军队服役多年的高级军医。
追根溯源,他们是被一种极易被极端恐怖势力利用,并遍布全球的原教旨传播网络所笼罩、辐射,从而培养出的一种毒素和怪胎。如果人们只顾清除毒素、怪胎,却忽视或无力应对造成毒素、怪胎的网络本身。且不说,阿巴乌德的死对这个网络本身影响有限,甚至IS不复存在也并没有太大意义——以前这个网络曾是“基地”的帮凶,“基地”不行了,然后呢?(李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