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结束,人类用血的代价战胜了德日意法西斯,中国人民以3000多万条生命的惨重牺牲赢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成为正义战胜邪恶的国际法定谳。然而,总有一部分右翼势力是心有不甘的,对战败的结果是不服的。受政治体制与国际局势的制约,过去60多年间,日本社会对历史问题的认知总体上是回避多于正视,不肯作彻底反省,历史认识问题成为日本与邻国关系中的“夹生饭”。
冷战之后,在长期挥之不去的泡沫经济的阴影之下,日本政治趋于保守,政坛上回避战争责任、以邻为壑、反过来转嫁亚洲邻国的动向十分明显。其“远交近攻”“脱亚入美”的战略取向使日本在亚洲失去了朋友,陷于孤立而不能自拔。特别是它在国际上绸缪“入常”、想成为政治大国的抱负屡屡受挫,国内朝野恶斗,一年换一个首相,再加上“311”地震这等烦心事,当局很容易被貌似神勇、实则愚莽的右翼势力引入歧途。钓鱼岛问题的突显,实际上就是日本当局被中日关系中那些负能量绑架的结果,是其战略把握能力失控的铤而走险。
日本并非没有对于中日关系的重要性有深刻认识、为发展中日友好关系而戮力抗争的有识之士,问题是这些正能量,每每被当政者的违宪行为和重振武运、再度称霸的全民动员所抵消。1972年签署《中日共同声明》时,原本有“中日两国反对霸权主义”的反霸权条款,日方就有一部分人主张把这一条款从和平友好条约中删除,使谈判陷入僵局,直到1978年8月,巧妙绕过了反霸权条款,才最终实现了友好条约的缔结。所以说,日本国内对战败结果不服、对反法西斯战争之正义性和合法性构成挑战的势力始终存在。上个世纪末,石原慎太郎、盛田昭夫合著的《日本可以说不》更彰显了日本企图凭借自己强盛的经济力并吞八荒的野心。他们说,“政治家最重视选区,而我的选区是全世界。”“正因为我们制造并提供了全世界人们喜爱的产品,所以我们被选中了。”咄咄之势,如何了得!这次,石原慎太郎的“购岛”动议一经抛出,有那么多的人响应认捐,执政当局乐观其成,推波助澜,更证明了负能量的不可小觑。
当然,美国故意趟浑水,拉偏架,把日本作为它实现战略东移、干扰和遏制中国崛起的桥头堡和马前卒,也是日本胆大妄为的前置条件。但是,美国也并非就那么放心它布局于亚洲的这个打手。借用一位美国资深外交官的话来说,美国的政策就是“先鼓励日本这个小蛇去吞大象,在它快要噎死的时候,再猛击它的七寸。”放纵日本对二战后国际秩序的挑战,难免有一天其负能量的膨胀就会触碰到美国的利益。币原喜重郎和山本五十六当年不惜赌国家命运的孤注一掷,就是前车之鉴。
1924年深秋,孙中山离世前4个月,在日本神户举行过一次题为《大亚洲主义》的演讲。他说“东方的文化是王道,西方的文化是霸道;讲王道是主张仁义道德,讲霸道是主张功利强权。讲仁义道德,是由正义公理来感化人,讲功利强权,是用洋枪大炮来压迫人。”“究竟是做西方霸道的鹰犬,或是做东方王道的干城——就在于日本国民去详细慎择。”中山先生的遗言,不幸而言中,日本后来的选择令人喟叹。那种错误的选择不仅给亚洲人民造成了不堪回首的创痛,也把两颗原子弹招惹到无辜的日本人民的头上。而今执政的日本政治家们,真的还要重温做大东亚霸主的旧梦不可吗? (孔令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