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一定会赢,我觉得这次选举已经结束了,我一点都不担心。”33岁的美国民主党支持者布拉德·格里弗斯信心满满地对人民网记者说。
布拉德是华盛顿周边一个私立高中的行政主管和教师,业余时间里他是民主党活动的积极分子。布拉德认为奥巴马定能胜出有两个主要理由,一是奥巴马政府推出的汽车业救助计划将帮助奥巴马赢得选举关键州密歇根州、俄亥俄州和宾夕法尼亚州,那里为数众多的蓝领工人普遍支持汽车业救助计划,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曾反对救助汽车业,被认为热衷于冷血的“秃鹫资本主义”;二是他认为坚持原则是领导人的重要品质,奥巴马的政策总体来说是前后一致的,而罗姆尼的立场不停地改变,“为了当选说什么都行”,“美国人最终会看出他的虚伪和浅薄”。
同为民主党的坚定支持者,芝加哥德堡大学的电影专业研究生迈克尔·戈尔则认为奥巴马能否连任取决于大选举行时的经济状况。
“如果那时经济向好,他就赢了;如果经济下行,他就得走人。”迈克尔对人民网记者说。他认为美国经济状况正在逐步改善,“奥巴马毕竟只有3年多的时间来拯救经济,也许我们还未达到目标,但已经接近目标了”。
谈到民主党与共和党的政策差异时,布拉德认为两党的区别在于对政府角色的理解。“政府是无能的、只能制造人们对它的依赖,因此应被削减甚至摧毁吗?或者政府能够发挥积极作用,帮助民众解决问题?我想答案是政府能够在社会中发挥作用,尤其是联邦政府能够使美国更好更强大。”布拉德谈到两党因此在税收问题上的争论:“税率究竟应该是累进制,即你挣得越多,就需向这个体系交付的越多,还是更平均一些,为最富有的1%提供更多的资本进行投资?我认为富人从现行税收体系中获益巨大,我认为这不公平。”当前,最富有美国人享受着50年来最低税率之一。
迈克尔对此也有同感,他认为共和党人想要的是一个令富人更富的体系,而民主党人则想利用税收进行再分配,使社会更均衡。他认为富人也分两种,一些“新富”急于保住他们刚刚赚到的钱,因而支持共和党;一些“巨富”则不再担心自己的钱,更多地考虑社会公平等问题,往往支持民主党,如比尔·盖茨、巴菲特等。迈克尔认为悬殊的贫富差距是对美国稳定和生活方式的最大威胁,美国的中产阶级正在缩小,社会结构有向“金字塔”演变的危险。
迈克尔还谈及两党在社会问题上的政策差异,民主党人主张对人们生活方式“更少的介入”,支持人们的自由选择如同性婚姻等,共和党人则基于宗教等原因告知你应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布拉德告诉人民网记者,他对民主党的支持有着来自家庭的影响,他的母亲是一名大学教授,美国大学里大多数教授都是自由派;他的父亲长期支持民主党,但在经济理念上是保守派,2000年投票给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布什,“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大错误”。布拉德说,有研究显示,成长在民主党或共和党家庭的人有八成机会也成为民主党人或共和党人。迈克尔对记者说,他的父母过去支持民主党,现在更倾向于共和党。
布拉德认为,从根本上来说,大多数美国人的政治理念是比较温和的,五成至六成的美国选民可谓左右(民主党、共和党)之间的中间派。因此在大选中,赢得中间选民以及俄亥俄州、密歇根州等“摇摆州”至关重要。从这一点上来讲,布拉德说,他宁愿看到罗姆尼以外的共和党总统参选人成为共和党候选人,因为他们都比罗姆尼极端,那样奥巴马就能轻而易举地击败他们,现在的“温和派”罗姆尼相对更有竞争力。
在谈到有关“第三党”的话题时,迈克尔认为,在法德等有很多党派的国家往往出现很极端的党派,而美国只有两党,因此大家都汇聚到主流中来,要么融入民主党,要么融入共和党,因此其优点是避免出现极端党派,缺点则是两党的实际政策并无太大的差异,尤其在外交政策上,民众有时觉得没有什么选择。
当人民网记者问布拉德是否对奥巴马3年多来的政绩感到满意,布拉德坦白地说他有不满之处:“作为一个自由派,我认为他向共和党人做出了太多让步,譬如他没有坚持在医疗保险改革法中加入公共医疗保险选项,以及在去年夏天的债务上限谈判中妥协太多。”
布拉德强调,“我不是说奥巴马做得不好,我只是觉得他可以干得更好。”
迈克尔对奥巴马总的来说“满意”,但也有一点失望,认为他行事保守,不寻求大的改变,譬如在医保改革问题上。
“虽然有人称他为‘社会主义者’,但实际上在民主党内来看,他很保守。”迈克尔说。如果奥巴马得以连任,布拉德认为奥巴马在第二任期内会强硬一些,但迈克尔认为奥巴马还要是考虑民主党会因此付出的代价,因而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谈到大选中的中国话题,布拉德认为政治家称中国为“竞争者”是出于国内政治需要,因为一些选民将工作机会流失怪罪于中国。布拉德认为,回到保护主义政策是“疯狂的”,“美国必须为21世纪的工作机会培训劳动力,而不是试图挽回20世纪的工作机会”。
“美国与中国相互需要,我不认为两国在可预见的未来会陷入敌对。”布拉德说。
曾在中国呆过三个星期的迈克尔对美中关系也有着积极的看法:“中国非常美丽、有趣、复杂,我对中国了解得愈多,就愈加知道我需要了解的还有更多。美中之间的联系如此紧密,我认为美中之间的相同点远远多于我们的不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