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高法院日前就奥巴马医改法案举行听证会,可谓是近年来美国行政、立法、司法三权碰撞出的最尖锐声音。
奥巴马的医改对象是没有得到公、私医保的约4700万美国人,这些人包括年轻力壮但不愿购买医疗保险者、无力承担医疗保险者等群体。奥巴马医改的基本思路是到2019年,要给3200万无保险的美国人提供防火墙,这一改革思路可以解读为“伟大社会”的补丁版。在具体政策操作上,其中一半的目标要通过放宽贫困线的标准让1600万人享受医疗保险救助计划来实现,此举将使地方财政负担加重,引发26个州将官司告到高法并要求全盘废除医改方案。另一半的目标则要通过扩大医改覆盖面即“强制医保”条款来实现,不购买医保的民众将被处以罚款,其用意是希望通过健康人群投保来降低整体保险赔付风险。
这一改革触碰到了三根红线:首先,奥巴马医改之所以成为热门话题并引发多数民众反感,是因为他触及了美国人贵如生命的自由选择权,据无党派的美国国会预算局测算,2016年可能约有400万美国人因为不买保险而交罚款。其次,自从美国1945年通过《麦卡伦-弗格森法案》之后,美国将监管保险公司的大部分权力下放到州政府,奥巴马医改是联邦政府在该领域再度“收权”,是对现有美国州权和联邦权版图的一次修改。最后,由于奥巴马医改对保险收费公平度等指标设置多重“紧箍咒”,改革成本的很大一部分将由保险公司、雇主等强势利益团体承担,自然引发少数党领袖麦康奈尔等人围攻。
美国两党高层当前言必谈医改,但在观察美国政客们的刀枪舌战时,不要忘记三组冰冷却不能绕过的数字:
第一,奥巴马医改当年是涉险过关,并未通过美式资本主义的烟感测试,两年前在民主党占主导的国会参众两院投票时,没有任何一位共和党众议员或是参议员投票支持,共和党阵营的反扑自然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第二,美国的综合医疗水平为全球翘楚,但美国的人均健康指标并非全球领先,美国的人均医疗支出却是全球第一,医疗资源浪费严重是不争的事实,因而共和党阵营提出以杜绝浪费、提高医疗系统效率为出发点的改革思路不能简单地用奥巴马所言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来抹黑。
第三,在全球主要发达国家中,美国是唯一不对国立医疗支出设上限的国家,美国仅是照顾穷困家庭的医疗保险救助计划每年支出就达令人咋舌的3000亿美元,美国真要破产,国立医保体系势必是导火索,但是削减国立医疗体系福利向来是民主党的政治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