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代表我们去发出一些声音,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总是代表我们跟园长汇报所有的孩子都乖乖地睡着了,其实我只是嘟着嘴趴在那里在园长检查的时候闭一下眼睛,就可以得到老师的一句表扬。上学的时候,每当老师问,这道题大家都会了没有,总有那么几个成绩好的学生代表我们跟老师说这道题我们都会了,当你终于战胜自己内心虚荣的恶魔勇敢地站起来说自己还不会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就可以迅速将你打倒。慢慢的我习惯了各种被代表的生活,也习惯了那些代表我的人发出的那些听起来似乎很优美但并不代表自己内心的声音。
上中专的时候,我有幸代表美术系做期末总结发言,当我站在讲台上听到我的声音被放大之后的效果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人总是喜欢代表别人发出声音,因为当你拿起话筒的那一刻,你知道你的声音可以盖过所有的声音,可以压倒所有的声音,尽管台下在座的也许并不同意你的观点,想要去发出别的声音,但是,他们的声音可以完全地淹没在这其中,不被人们所察觉。这种优越感犹如烧烫了的熨斗一般,熨平了每个不同的声音,也熨平了我的五脏六腑,让人感到格外舒服。
慢慢地,这个世界上有了网络,有了个人主页,有了微博。
于是我们满怀欣喜地看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可以代表自己向全世界的人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自以为终于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的时候,却发现,依旧有那么一些人,代表着我们,代表人民大众的声音。一个同学刚刚在电话里还在说刘翔奥运会摔倒的表演实在太滑稽,之后的微博就开始非常深情地抱以同情。我问他,怎么瞬间变得那么快,他说,不这样的话会被骂死的,而且你看谁谁谁也是这样说的,他的微博都被转发好几万条了。我的同学们都热爱转发微博,他们疯狂地追捧那些所谓的公知,意见领袖,舆论的领跑者,那些充满情绪化的偏激的声音,但是在他们看来感觉骂得很爽,很舒服,那就是代表他们的心声。
我们沉浸在这种别人的声音中,不断地转发着这些人的言论,但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声音究竟是否真真切切地代表了我们的内心。
也许,有些声音注定会被淹没,但是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那些每天拿起现成的演讲稿说代表广大民众利益的人,那些每天在网络上大放厥词自称为知识精英们,你们自称代表着每个公民的心声,你们有没有卷起裤脚走近大山里面,乡村里面,走到每一个老百姓家里,亲耳听听他们的声音呢,也许他们真正想说的,和你们不一样。
(作者为最近网络蹿红的《前进,达瓦里希》动画片作者,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学生,这部作品是她的毕业作品,本文为作者在去年一次征文比赛的作品,发表时有删节)
我们沉浸在这种别人的声音中,不断地转发着这些人的言论,但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声音究竟是否真真切切地代表了我们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