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次次公民质询信息公开事件都变成新闻“烂尾楼”,那么损害的不仅是某些部门的公信力,更将为城市治理罩上挥之不去的阴影。
上周,北京市民刘巍“较上了真”,他向北京市政公交“一卡通”公司邮寄了一封《政府信息公开申请》,要求公开IC卡成本明细及巨额押金利息去向。“一卡通”每张押金20元,已发行4000万张,8亿元押金到底流向何处?刘巍的追问被媒体报道后,迅速升温成热点话题。
无独有偶,打假人方舟子上周也陷入了“公开门”。与他有关的“科技打假人士人身安全保障资金”和“科技打假资金”累计接受捐款近百万元,但没有公布详细支出明细,也没有明确说法。
仔细分析,这两件事均由个人“发难”,之后引起媒体或微博网友广泛关注,知情人士提供更多信息,于是将事件推向更加公开的境地。在公民权利意识日渐觉醒的时代,这种追问的广泛参与,给公开主体带来巨大压力,也给扩大信息公开带来可能。
然而,这种公开具有特殊性,比如,“一卡通”信息公开背后是4000多万张卡片主人,因涉及面广才备受瞩目,方舟子为知名人士而更受关注。但反过来想想,如果公开内容不是万众瞩目呢?如果公开主体为非公众人物呢?可以想象,依赖“秋菊上访式”的办法要求公开,通过微博和媒体呼吁公开,终究只是“非典型”的手段,不可持续。
不可持续的公开,其效果势必不甚了了。“一卡通”即为一例。一张卡20元的押金,利息微乎其微,但4000多万张卡积少成多,数字就“蔚为壮观”了。更何况,如果这些巨额押金,被挪用于各种高回报投资,收益会更加惊人,而这部分收益,从不公开,成为监管灰色地带。因此有人说,利益被“卡”住,道理也就不“通”了。事实上,对这样“道理不通”的利益问题,在2006年北京“一卡通”实行之初,就有媒体呼吁公开明细,也曾成为热门话题,但最后结果仍然不了了之。就公开“一卡通”押金使用情况,北京市政协委员石向阳曾六次提案,遗憾的是六度无果。
现在,“一卡通”押金疑云仍在弥漫,笼罩其间的不仅是多次要求公开的市民,还有“隔岸观火”的监管部门。“一卡通”收取押金,不独北京存在。全国各大城市加起来,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一卡通”公司一直三缄其口,其底气何在?有关部门为何面对公众质疑置若罔闻,其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黑色利益链条?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无论从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有关规定来说,还是从保障消费者知情权角度来说,“一卡通”押金使用明细都必须公开。如果一次次公民质询信息公开事件都变成新闻“烂尾楼”,那么损害的不仅是某些部门的公信力,更将为城市治理罩上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