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微博网友@走饭发微博称因患抑郁症“就去死一死”,发布时并未引起网友关注。昨日凌晨,南京市江宁区警方通报某高校有人自杀,后证实死者正是@走饭。一时间,该事件引发热议,抑郁症再次成为网友关注的话题。(3月20日 《中国新闻网》)
当我熟练地用搜狗输入法键入我的笔名“知风”的两个声母时,跳出的词组里比以往多了一个“走饭”。然而,这并非是我理解这个被称作“抑郁女”的原因。
笔者和“走饭”之间有一条很大的代沟。正因为如此,我就像一个经过艰难跋涉到达了前一个驿站的疲劳前行着,回望那些还在探索前进的后人。而“走饭”却永远地掉队了。要去理解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只有她留下的微博可资作证。虽然,这个女孩子的“掉队”让人唏嘘不已,但读着她留下的微博,一点也感觉不出“抑郁”所具备的消沉和灰暗,反而是轻松甚至有趣的。这种更像是“透彻”情绪,无法与死亡的结局吻合。好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过分的理智就是冷漠”,那么,对“视死如归”的“走饭”,与其说是“抑郁”,还不如说是冷漠。如果将其作为一种抑郁情绪,相对于热情开放是说得过去的,但称其为“抑郁症”,似乎欠妥——因为,“抑郁症”属于一种心理疾病。
3月18日,走饭发了最后一条微博:“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在“走饭”心里,“去死一死”就像去一次旅行,读不出生离死别的痛苦,甚至没有离愁别恨的哀怨。她觉得“没什么重要的原因”,说明在灵魂脱离她的躯体时,她的心已经死了。她既失去了对生活的任何期许,又了无牵挂,或许她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理解“走饭”,不等于赞成她的做法。如果用一种不切合实际的标准,寻找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可能都会感到理由不足。不仅如此,即使用安居乐业的起码标准来定位,很多人也感到“抑郁”。19日,微博发布投票:“您是否正在或曾经有过焦虑、抑郁等心理疾病症状”,截至当日18时,有超过1800人投票。其中,52.6%的网友表示“生活、工作、学习压力大,是有这样的经历”,11.6%的网友表示“没有,我很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15.7%的网友表示“正处于这样的困扰之中,但是不觉得有很大问题”,20.1%的网友表示“正处于这样的困扰之中,希望得到心理治疗”。看来,广义上的“抑郁”症状,还是很普遍的,但人们还都坚强地活下去了。不管是背着十几年贷款的“房奴”,还是一筹莫展的待业青年,哪怕卧床不起的重症病人,都在期待着下一个阳光灿烂的明天。如果要解释其中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责任和希望。
也许舆论会因“走饭”引起一场讨论,追根寻源不外乎教育现状和社会责任。这当然是一个无可回避的宏观命题。但到了关于对生命取舍的节点上,把继续还是放弃上升到生命的高度,我觉得话题反而缩小了。人来到这世上,究竟是受苦的还是享受的?我认为是轮换着的。当要承担哪怕小到家庭责任时,也必然是受苦;当被有担当的“责任者”庇护着的时候,就是享受的。而充当责任者或被庇护者,就是整个生命的不同阶段。或许人们在整体社会环境上,在总体生活质量上,要求社会给予支持,提出对教育、就业,甚至对社会公平的要求。但涉及到生与死,就不能脱离生命的个体作为社会末端细胞的属性。生命存在的意义,或曰活下去的理由,至少要归纳到作为社会细胞的家庭的命运。那么,在人类的感情基础上,永远也不会失去活下去的理由。
不要以为笔者在为当前人们面临的生活和精神压力开脱。因为这不是一个生活的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一个有关生死的问题。在当前社会转型时期,人们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经受意想不到的挫折,我们在等待社会环境更加完善的同时,从亲情上、爱情上、道德伦理上、家庭责任上勇于担当、永不言弃,不正是绝大多数人的坚定信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