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既为“大欲”,就要设法满足。比起来,“男女”之欲,甚于饮食之欲。“饮食之欲”是活人对死物,“男女”之欲是活人对活人,更加活色生香,往往要越出道德、法律等秩序之外。一方要满足,一方要制约,于是性行为一方面是对个人道德(主要是性道德)的检验,一方面是对社会文明的检验。近年来,有一个现象愈来愈突出,屡屡引起公众的愤怒,即官员对幼女的性侵犯。最近的一例,是陕西省略阳县“嫖宿幼女案”,涉案7人有3人是村镇干部。
该案在当地民间口口相传时,有这样一句话:“听说略阳县郭镇出了几个畜生!”这个“畜生”表明了民间的一种道德评价:对一个才12岁的女孩做这种事,太伤天害理,违背人伦,不是人该做的事。
民间的道德观是一回事,但一些官员的性享乐所指向的恰恰是未成年少女。性享乐即通常所说的“艳福”,在一些官员看来,“艳福”的最高境界,是玩弄少女,不然如何解释官员强奸(嫖宿)少女案件屡屡被曝光,如:河南镇平县原政协副主席涉嫌强奸数十名未成年少女;贵州省习水县政府官员、司法干部、县人大代表等五名公职人员涉嫌奸宿四名未成年少女;湖北公安法院王姓陪审员奸污四岁幼女;浙江临海市气象局副局长池全胜奸宿未满十四周岁的初一女生,该女生告知自己的年龄,哀求池放过自己,还是难逃厄运。
原最高法院副院长黄松有被法律界人士称为“性贪”,有报道称黄“对未成年少女特别有兴(性)趣”。据比较接近官场的人士称,另一类似现象是,在部分官员中,带年轻女性出入应酬场合,已经成为时尚;“小蜜”愈是年轻,就愈有面子,年龄下限已突破“90后”。这也是一种活色生香的价值观,与之相比,民间的“畜生说”显得很保守,思想很不解放。
此案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即一定程度的公开化。一般来说,这类行为总要设法避人耳目,独自进行,因为当事人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道德观,只是约束不了自己的行为。但是,略阳县郭镇两名官员,是在同一天,同一地点,先后“嫖宿”同一名幼女。可见互相之间并不隐瞒,也不以为丑。不避人,不怕人知道,说明当事人道德观已经全面溃败,甚至全面颠倒,以耻为荣。
当地警方说,他们10月份就已经接到报警 ,展开调查。如果不是有人在网上发帖,导致案件曝光,案件处理会不会“内部化”? 一旦被 “内部化”处理,量刑能否公正?都是问题。
克林顿没当总统时曾经说:“政治赋予了政客们太多的权力,因此,在美女面前,政客总是情不自禁地心生邪念,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但愿我将来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话听起来,多么自律,多么高尚,可是一旦他成为总统,还是管不住自己,终于闹出与女实习生的性事来。可见,人是多么地靠不住,幸亏有严格的制度约束,让克林顿狼狈不堪,代价惨重。如果克林顿能轻易过关,不知有多少人仿效。
好的制度让人难做坏事;没有约束,好人也会变成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