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精神卫生中心2009年初公布的数据显示,我国各类精神疾病患者人数在1亿人以上,但公众对精神疾病的知晓率不足5成,就诊率更低。另有研究数据显示,我国重性精神病患人数已超过1600万。(5月29日《环球时报》)
对于这个数据,虽然网上有许多人质疑,但我却深信不疑!或许,他们其中有些人本身就已经患了精神疾病,只是尚兀自不知罢了。这倒不由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写的《狂人日记》。大家都认为狂人有“病”,于是狂人就真的有了“病”;而在狂人的眼里,大家都有“病”,只有狂人是独自清醒的人。
除了先天性精神疾病外,无论谁有“病”,与周围环境都脱离不了关系。也就是说,我们的精神疾病也是拜社会所赐。一上学,就有可能患上精神疾病。我们的应试教育,不就是要将我们弄成“残疾”吗?日本高中曾流行一个说法:“四当五落”,意思是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能考上大学,要是睡五个小时就要“落榜”了。而我们呢?有过之而无不及。学生的压力,从小学就已经开始。书包的重量,足能将小学生的身体压垮。他们需要面对各种考试,面对大量的试卷和考题。日复一日,眼睛累成了近视,身体或成了小胖墩或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精神上,自然倍感压抑,以至于产生厌学乃至厌世的想法。
我们的高考和古代的科举,也几乎如出一辙。凡读过《儒林外史》者,都知道那里面的精神疾病患者很多。比如范进,就是其中最为代表性的一名。正如陶行知先生所言,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十六年的教育下来,等于一个吸了烟的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面黄肌瘦,弱不禁风,在加上要经过那些月考、学期考、毕业考、会考、升学考等考试,到了一个大学毕业出来,足也瘫了,手也瘫了,脑子也用坏了,身体的健康也没有了。在未进入社会之前我们便被“塑造”成此,进入了社会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即便你金榜题名了,迎来的未必就是“曙光”。等你大学一毕业,你就面临寻找工作的苦恼。有一个好“爹”,当然不必担心工作问题。但背靠大树好乘凉者毕竟少数,多数仍然需要自己去努力。而今,找工作的压力让人害怕。正因为如此,一些不良的商人们才极力地压低劳动者的工资和报酬,以至于社会上还出现了“零月薪”的工作者。可怜我们的大学生,其中竟然有两成能容忍“零月薪”。多么可悲!光干活不拿工资,不就成了“杨白劳”么?而“杨白劳”的命运和结局怎样,大家都非常清楚。
工作压力大,报酬如此低,一个人若不被逼疯也很难。再看看我们的房价,同样会把一个正常人给逼疯。每月就那么一点工资,即便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巴掌大的地方。细细算下来,除非用上一辈子的光阴和金钱,才勉强能买得起一个容身之地。而房子买不起,住的地方没有,也就别想结婚生子了。
面对如此困境,若想买房,要么就去做“房奴”,要么就要去“啃老”。做房奴,等于背起了一座沉重的大山,从此像蜗牛般爬行。生活中若有个风吹草动,恐怕就难以为继,只能陷入痛苦的深渊。做啃老族,实际上就是将两代人乃至三代人的辛苦积蓄,全部“赌”在了房子上。牺牲几代人的辛苦积蓄,又何谈幸福可言?
狂人的“清醒”和有“病”,因为他研究明白了,“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他的“病”,也正是源于他认为周围的人都在“吃人”,他不被人吃便需去吃人,他陷入这个怪圈而不能自拔。今天,我们在应试教育的鞭子下,在工作、房子等等重压下,以及目睹了诸多不公平和不公正下,如何不有“病”,如何又不会成为“精神病患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