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12年，世界贸易组织多哈回合贸易谈判终于在巴厘岛第九次部长级会议上取得初步进展，也折射出当下经济全球化所遭遇的困局。然而，历史经验证明，全球化进程也许会暂时受到阻碍，但从长远看，这一趋势非但不会放缓，反而还会加快，新一轮世界贸易大发展必将到来。

　　随着国际金融危机和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接踵而至，全球经济增长乏力。作为全球化象征的国际贸易和资本流动也基本陷入停滞状态。在克服危机、恢复增长的过程中，许多国家虽声称要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实际上却更多地倾向于让自己最大可能地获取全球化红利，并通过以邻为壑的手段规避全球化风险。

　　从国际贸易形势看，如果说危机前各国的保护政策还是以防御性措施为主，在危机后则呈现出花样翻新的特点。部分发达国家根据自身经济社会的先发优势，针对发展中国家制造出种种新的贸易壁垒，如技术标准壁垒、绿色环保壁垒，以及劳工标准壁垒等。同时，其贸易保护范围也在扩延，不仅包括货物贸易，还延伸至服务贸易、金融以及知识产权等领域。一些新兴经济体被迫出台贸易反制措施。根据世贸组织统计数据，受发达国家经济萧条和保护主义抬头影响，2008年至2009年全球贸易增长率大幅下挫，2011年虽反弹至过去20年5.3%的平均水平，但2012年再次下滑至2%的低谷。

　　就国际资本而言，泛政治化正成为影响其流动的主要壁垒。比如，今年加拿大宣布了有关外国企业投资加拿大的新规定，特别是对外国国有企业投资加拿大能源行业设置了新的障碍。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公布的数据显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2007年达到创纪录的1.83万亿美元，此后几年却一直在1.1万亿美元至1.5万亿美元之间徘徊。

　　面对经济全球化发展的种种困境，以世贸组织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系也陷入停滞，而双边和多边区域性贸易安排却方兴未艾。然而，区域性贸易安排存在着复杂、重叠的缺陷，会导致全球市场的分割、贸易规则的碎片化以及对非歧视性待遇原则的侵蚀。因此，区域性贸易自由化势头固然强劲，可最终还是应该回归多边，以实现经济全球化为最终目的，多边贸易体制仍然应该成为推进全球贸易、投资自由化的主渠道。

　　回首历史发展的轨迹，全球化的推进并不总是势如破竹、一帆风顺。在一些特定历史时期，全球化会出现停滞，有时还可能陷入倒退。但从长远来看，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大趋势却不会改变。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各国各地区的经济联系已然变得更加紧密，相互依赖的程度也越来越高。由于优势领域不同，各国各地区也在客观上要求加强全球经济合作。在面临国际经济或金融危机时，各经济体更需要携手合作，共克时艰。任何国家或地区试图通过实施损害国际贸易的政策或实行阻碍全球金融融合的规定来应对危机，不仅将付出巨大代价，而且从长远来看也必定不可持续。

　　世贸组织第九次部长级会议历经波折终于达成了“巴厘一揽子协定”，这个早期收获的成果给岌岌可危的多哈回合谈判带来了一丝曙光。然而，全球多边贸易体制的构建仅仅迈出了第一步，为真正实现经济全球化的目标，各方还需付出更大的努力。（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