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讨要薪水,老板先赏耳光,这事儿发生在广东江门市双水镇的广东建粤工程有限公司。7月28日,数十名工人向该公司老板讨要迟迟未发的工资。不料老板纠集20多名打手,将“讨薪积极工人”一一扇耳光,才将工资发给工人。发工资后,这些打手又对“讨薪积极工人”进行围殴。(8月4日《广州日报》)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脸是什么?脸是一个人的尊严。该工程公司纠集打手,向“讨薪积极工人”扇去的耳光,无疑让讨薪工人们脸面丢尽,尊严尽失。但是,在强势的公司老板面前,处于弱势的讨薪工人怕是别无选择。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打工是为了挣钱养家,并不想招惹官司。因此,宁可屈尊,不惹“是非”,成了中国多数民工的心理写照。
在当下城市建设中,到处可见农民工烈日下挥汗如雨工作的身影。他们以此挣来的薪水,用“血汗钱”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钱,老板也要百般刁难,甚至动用打手进行恐吓和伤害。这不是欺凌又是什么?我以为,当资本强势到可以藐视法律的时候,也就是底层国人重新领回“杯具”的开始。而更为可悲的是,这个“杯具”往往在各种力量“护佑”下,让工人们只能自认倒霉。
历史经验表明,当资本与权力联姻之时,法律只能保持一种势利的笑靥。哪怕是资本的一记耳光,也可能让法律屈从笑纳。道理很简单——资本收买权力,权力绑架法律,法律沦落为了资本的佣人。在此语境之下,容恕“工人讨薪挨打”、“给讨薪上访者治罪”也就成了权力向资本献媚的“游戏”。所以,站在“资本与权力合谋”的角度来批判这场“讨薪工人挨耳光”事件,不仅是对这家“黑心”公司的灼肤爆晒,也是对其身后可能存在的权力魔影的痛斥。
权力跪拜示好必然助长资本暴力。因此,让资本的贪婪欲望有所节制,就必须先制约权力,从而防止资本消解或践踏国民权利。美国学者阿瑟·奥肯在他的《平等与效率》一书中说:“我为市场欢呼,但我的欢呼不会多至两次。金钱尺度这个暴君限制了我的热情。一有机会,它会扫尽其它一切价值,把社会变成一架自动售货机。”他指出,要建立一种有效的制度,使得金钱不能购买权利和权力。我以为,在这样的理想之下,资本才有可能变得温顺和克制,法律才有可能昂起头来彰显它的公平和正义。
总之,治理此类“工人讨薪难”问题,不能停留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层面,而是要从制度上进行深刻反省,真正从机制上防范“资本收买权力,权力绑架法律,法律沦落为资本佣人”的现象发生。我坚信,如果没有权力的“呵护”,“黑心”老板们甩出的一记耳光,一定会让正义的法律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