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学生在大陆杂志社实习 对家乡有了新认知
来自台湾的大学生谭皓云到本刊实习时,正赶上封面故事“还原台湾半个世纪被日本殖民的真相”的采访。采访中,她听到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故事。
皓云读了两次高一,先是在台湾读,后来她的贝司手爸爸到北京发展,把她和妹妹接到北京,她又读了一次高一,发现两岸历史教科书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大陆用很大篇幅讲八年抗战,台湾教科书只讲了几页纸。
关于台湾50年日据史,台湾的课本和老师倒是费了不少笔墨、唇舌,因为有时用“日治”有时用“日据”,皓云也被教科书搞糊涂了。
“你赞成哪种说法呢?”我问。
“‘日治’吧!”皓云想了想,回答道。
也许看到我脸上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她解释道:“台湾工农业现代化的基础就是从那个时期奠定的,那个时期还为我们带来了西方民主、卫生习惯、服务态度等等,这些都影响到现在。还有,好像义务教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皓云的奶奶是本省人,在日本对台湾推行“皇民化”时上了小学。“如果没有义务教育,奶奶可能上不了学,因为家里太穷了。”皓云说。
“那么,奶奶对日据时期很留恋吗?”我问。
“不!她很反感。”皓云毫不迟疑地回答,“日本人口口声声说把他们当‘皇民’看待,实际上还是非常歧视的,这种感觉让奶奶不堪回首。”
皓云的爷爷更痛恨日本人,作为抗日将士,他至死都忘不了日本军国主义的铁蹄如何残酷践踏自己的家园。在台中的眷村,爷爷时常向皓云的爸爸讲述日寇的暴行,所以,出生于1968年的皓云爸爸时常将日本人称为“小日本、日本鬼子”。
在台湾,遇到关于日本人的话题,我的内心总是五味杂陈。在台湾大学参访时,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指着红砖灰瓦的教学楼说:“你看,历经百年风雨还是如此艰固,这是日本人建的,如果是国民党建的,早就成豆腐渣工程了。”在阿里山,一位村长向我解释为什么阿里山森林被日军疯狂掠夺后还能如此茂密:“日本人在砍树时要求伐木工遵循两个原则,一是必须留下两米高的树桩以保护山体,二是每公顷必须至少留一棵母树以播撒树种继续造林。”
皓云说她最欣赏日本人的国民素质,我和她一样,也觉得我们太需要向日本人学习了。但欣赏归欣赏,学习归学习,历史昭昭,日据时期的日本人再怎么建设台湾,其根本意图都是为了把台湾变成它殖民亚洲的基地。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辩证地看待历史。正如台湾知名历史学家王丰所说的:“我们不能在与日本军国主义接触过程中,反被魔鬼附身,成为魔鬼的狐朋狗党……”
皓云参与了对王丰的专访,她也赞同王丰的观点。做完这期,她的实习生活结束了,于是,她把实习心得取名为《我对家乡台湾有了新认知》。
原题:她对家乡台湾 有了新认知 文/ 年月(《台海》杂志社社长、主编)
[责任编辑: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