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石碧海蚵田。
本报记者 吴亚明摄
鳌鼓湿地一景。
本报记者 吴亚明摄
大陆游客到了台湾省嘉义县,往往是上阿里山,却难得下海。殊不知,嘉义东石的海别有一番天地。
碧海蚵田
正是蚵仔(牡蛎)最肥美的季节。天还没亮,鸡啼几声,台湾嘉义东石乡渔船的马达声便隆隆响起,早起的渔民已经趁着落潮出海了。
东石乡是全台湾最大的产蚵地,每年4至6月是蚵仔最丰产的季节。近海处,一根根木桩打进海床,彼此间缚着尼龙线,每条线串10只蚵壳。渔民说,海里的蚵仔苗会自动附着到蚵壳上,长出另一片壳,一年之后方可采收。
“做渔民的好处就是出海就有钱赚。”东石乡乡公所的行政课长萧奕棋说。但是,讨海生涯还是要靠天吃饭。台风或是地震过后,受到惊吓的蚵仔会立即瘦下去。于是,渔民的收入时好时坏。
上午,阳光渐渐刺眼,摘回来的蚵仔要剥壳保鲜。路边的竹棚下,妇女们熟练地剥着蚵仔。一手执蚵,一手握锥,只要三两下,紧紧扣着的蚵壳就被撬开。锥尖一挑,蚵仔肉齐齐整整地剥出来。剥下的蚵壳堆在一处,日头下白花花得耀眼。另一边,老渔民正往尼龙线上串蚵壳,蚵壳要仔细挑选,太厚会坠坏蚵架,太薄蚵仔苗又附不住。
看到有人在看自己工作,老人很高兴。他告诉记者,每串一条尼龙线能赚2元钱(新台币,下同),算下来,一个月串蚵壳的收入是五六千元。“辛苦吗?”“不辛苦。”看得出,这不是应酬话,有钱赚他就很知足。
当地人说,东石的海水浅,渔船多是吃水不深的小船,遇到风浪容易翻覆,海难不是稀罕事。于是,年轻人都外出谋生了,留下的是走不出去的妇女和老人。
移动沙洲
到了正午,潮水退去,正是去外伞顶洲的好时候。沙洲退潮时面积大约100公顷,从高空看,它形似一把撑开的雨伞,故名外伞顶洲。这是浊水溪带来的泥沙沉积而成的沙洲,原本属于云林县。不过在洋流作用下,沙洲慢慢移动,如今已经移到距离东石乡仅10公里的外海,是名副其实的“移动物”。
登上沙洲,前50米,是温凉海水浸渍的浅滩,澄澈的海水下,海螺拱着软足,在细沙中缓缓迈进。再行50米,沙面潮湿,海水并未从这里退去多久,螃蟹在地上乱走,留下让人捉摸不透的足迹。再往前就是烫脚的干沙了。正午的太阳把这些从未着过海水的沙晒到发烫,赤脚走在上面,不得不连蹦带跳,一路小跑,直奔这里唯一的竹寮。
据说早年间,沙洲上曾有几十户人家居住,甚至还有条路。随着沙洲越变越小,如今只剩下一户年事已高的夫妇住在这里。不过他们也已搬回陆地,很少回来。门不落锁,小屋随人进出,铺盖和杂用品落满沙尘,空留在此,任外来的寻奇者遐想。
万鸟归巢
太阳西斜,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鳌鼓湿地的白鹭和朴子溪畔的万鸟归巢,甚是壮观。鳌鼓湿地原本是台糖公司的土地,因为地层下陷,不能再种甘蔗,就被废弃了。没想到,经过二三十年,这片被废弃的上千公顷土地自我修复,变成亚洲最大、也是世界第七大湿地。
土沃鱼肥,白鹭三三两两立在水中,高跷鸻信步在浅草里,偶尔一只夜鹭歇在枯桩上……来自花莲的观鸟者告诉记者,这里从来不缺鸟类,“夏候鸟走了,冬候鸟又来,这几年环境变化,一些候鸟甚至变成留鸟,长住下来。”
鳌鼓湿地没有过度开发,鸟类和人也亲近了许多,只要游客留在车上观赏,即便觉察到有人存在,鸟儿也不会立即逃走。
天光将暗,倦鸟归巢。各种鹭鸟纷纷飞回朴子溪畔的红树林。站在红树林近旁的步道上,可见碧绿的树冠上停着上千只鹭鸟。当地人说,这些鸟不过十之二三,“听见树林里的鸟叫没?树冠下面还有的是!”
茂盛的树丛是鸟类理想的栖息地,鸟粪又滋养了红树林的土壤。湿润的泥土里,可见一只只小洞,那是招潮蟹的“狡兔三窟”,稍一碰它们,立即缩下去逃之夭夭。
萧奕棋说,虽然东石不算富裕,却从来没向外界大力行销过,“生怕游客多了,对生态有影响”。正因如此,他们想推介东石但又一直犹豫。
[责任编辑:段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