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水价调整听证会将于12月16日举行,按照听证方案,居民用水价格将上调0.9元/立方米。
北京市现在的居民水价为3.7元/立方米,这其中,供水费为1.7元/立方米,水资源费为1.1元/立方米,污水处理费为0.9元/立方米。
这个水费构成,平时大概很少有人关注,除了交水费的时候,和水价又要上调的时候。但实际上,水价该不该涨,幅度是多少,涨价之后多出来的收入钱去哪儿了,从这三个指标可以看到一些端倪。我们来举两个例子。
按照一般的水务流程,自来水进入居民家里,使用后成为污水排出,所以供水费、污水费的存在是可以理解的,那么水资源费又是为什么收取呢?根据《水资源费征收使用管理办法》,水资源费分为两个部分,由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分别制定费率,征收上来之后,按比例上缴中央财政。水利部水资源司司长高而坤在做客新华网时谈到,水资源费开征以来总的情况较好,但也有少部分地区,水资源费征收的随意性比较大。
北京的情况,水资源费原来为1.1元/立方米,计划再上调0.48元/立方米,上调幅度达43%。但是北京的水资源费,原来有多少上缴了中央,多少进入了地方财政?进入地方财政的部分,使用情况如何?这次上调的0.48元,其依据在哪里,征收后将用在哪些地方?这些信息,以前,似乎很少见到公开渠道的说明;希望在听证会上,代表们能代表北京居民们,问出个明白账来。
再说污水处理费。北京目前的污水处理费是0.9元/立方米,这次计划上调0.42元/立方米,达到1.32元/立方米。而今年年初,深圳龙岗也进行了一次污水处理工程招标,最后中标的公司,报出的标的价格为0.73元/吨。在商业公司保证利润的前提下,深圳的污水处理可以以不到八毛钱每吨的价格完成;就算水质、设备、人力等方面存在差别,北京处理1吨污水比深圳将近贵一倍,这个差距似乎也大了些。而据一位外资水务巨头的员工透露,在保证利润的前提下,污水处理费用基本可以在0.9元/吨上下浮动。
北京市此前的污水处理工程是否招标了?最后中标企业的水处理费用是多少?污水处理需要1.32元/立方米吗?数字永远是枯燥的,算账更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工作。但是当涨价行为要真真切切从民众兜里多掏钱的时候,把账算清楚算明白,就非得不可了。
自引入听证会制度以来,每一次涨价方的理由无外乎企业亏损、节约资源,反对涨价方的理由则都是企业成本不透明、听证会代表走过场等。在一个成熟的公民社会中,发生这样的争论与博弈是正常的;但要提升每次博弈的质量,避免争论停留在“要”与“不要”的低水平层次,则需要引入规范、定量的数据和事实,让民众更了解利益的流向与分配,从而明确自身的权利与责任。
而要让北京此次上调水价的听证会避免重蹈此前“走过场”的嫌疑,不外乎信息公开、听证会代表选拔公正、代表民意。从后者来看,听证会代表尽管不是公开选拔产生,但由人大、政协、消协等机构推荐,也差强人意;从前者来看,企业天然有利用信息不对称优势谋取利润的冲动,因此消费者方应积极挖掘上述这类数据与资料,提交给听证会代表,让他们代表市民算一笔明白账,避免此前一再呼吁的“成本公开”成为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