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1月,全世界的投资者和企业家都在议论美国可能出现的“财政悬崖”。笔者认为,目前美国国债市场仍然健康,所谓的“财政悬崖”很可能是“伪命题”。
何谓“财政悬崖”?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对于美国财政状况的预估,若美国两党、两院对增税和削减财政开支问题继续“不作为”,拿不出解决办法,则必须按照两党此前达成的协议,在明年1月自动启动预计总额为6000亿美元左右的财政减支和增税计划。增税的主要目标是大企业和富人,减支的目标则主要是医疗保险补贴、养老金和国防支出。由于增税必将打击企业活力,减少扩大再生产和创新的积极性,因此经济学家普遍认为“财政悬崖”将抑制美国经济的复苏,而减少福利开支有可能引发美国社会的不稳定,激化社会矛盾,因此两党谁也不愿意在此问题上承担责任。
所谓的美国“财政悬崖”很可能是伪命题。美国两党关于2013年初“财政悬崖”的协议是保护美国利益和债权人利益的非常性措施,拖下去,对美国不利,对债权人更不利。美国人能够想出这个极端措施,说明美国政府还是守信用的。因为在保护美国政府维持运转的同时,其实也保护美元信用。能够自动地增税和减少开支,对维护美元稳定更有利。没有这个约定,两党继续没完没了地吵下去,那才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大麻烦”,对债权人的危害才最大。
事实上,标准普尔日前指出,随着美国大选结束,美国跌落“财政悬崖”的风险几率虽然在提升,但目前的几率大约只有15%。该机构在报告中写道,“在我们看来,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决策者在最后关头及时达成了协议,从而规避财政悬崖中的大部分负面冲击。”这个判断是有道理的。
即使美国两党最终无法达成协议,天也不会塌下来。相反,经过短期的剧烈震荡,美元很可能还会上涨。因为在美元汇率大幅下滑的时候,美国债券的收益率会上升,美国政府的融资成本也会上升。这是双刃剑。
美国政府真的面临“财政悬崖”,当然要被动地增加税收,减少开支,但更急切的却是筹款发债,扩大财政赤字,维持债市运转,然后才有政府开支,国家才能生存。而目前美国债券市场还是较为健康的,尚不用通过美元贬值的方法赖债。
事实上,当前面临“财政悬崖”的不仅是美国,还有日本,法国、英国等国。它们维持债市稳定的办法之一,就是维护汇市稳定。以日本为例,只有日元强势,日本政府的债券才有人买。对日本政府和高负债国家来说,维持住债市稳定比操纵汇率下跌更重要。殊途同归,美国政府也非常明白,如果美元能够继续走强,美国国债还很好卖,美国就不怕“财政悬崖”。严格地说,检验“财政悬崖”的最好尺子还是债市。
更应看到,美国经济基本面正在悄悄地好转,虽然飓风桑迪给美国带来几百亿损失,但重建工作会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相比之下,欧元区经济正经受煎熬,不仅希腊“财政悬崖”11月就会到来;西班牙债券发行利率也重返6%大关;即使是德国、法国,衰退也难以避免。这种情况下,美国“财政悬崖”恐怕不是市场最应担忧的问题。